第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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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貓成了陳妗家裏矜持的小客人。
暫時離開男主人，來到陌生城市，來到陌生的家裏，它很淡定。
一進家門，陳妗就呼喚另一只仙女貓，“小七，快出來，還記得你的小夥伴嗎？”
“喵……”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的布偶貓出現在她們眼前。
“喵？喵？”小七很疑惑地看著自己女主人懷裏的貓。
白貓俯視著地板上的小七，竟一聲不叫，難得擺出一副傲嬌的模樣。
“驚蟄，你沒忘這只貓吧？”陳妗把它放上地板，按照白貓的“智商設定”，它不可能對小七毫無印象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淡淡地回應她。它當然不會忘記這只曾被它當作和它爭寵的仙女貓，只是後來發現它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吃貨貓，完全沒有爭寵的意思，從此兩貓相安無事，沒人的時候，白貓還會偷偷“調戲”它。
然而離開男主人的第N個小時，想他，無心逗貓。
“小七你記得嗎？”陳妗又問。
“喵……”小七圍繞著她撒了一會兒嬌，動了動鼻子，試探性地靠近白貓，好像還記得它身上熟悉的味道。
“喵……”小七蹭了蹭白貓的頭，圍著它轉了一圈。
白貓默默地蹲坐原地，漫不經心地晃著尾巴，一不小心還拍在小七臉上。
“喵!”小七來回嗅了好久，可能對它還有印象，加上白貓始終淡定，也沒表現出什麽敵意，它就接受了這位暫時借住它家的小客人。
“好了，驚蟄你要和小七做朋友，不要嫌棄它沒你聰明。”陳妗抱起白貓，準備給它交代一些事。
“這是你的貓窩，你的食盆，你的砂盆……總之，我會好好養你的，保證蘇先生來接你時，你比現在還好!”
“喵。”情緒低沈的白貓還是禮貌地蹭蹭她。
“乖啦。”陳妗揉揉它的腦袋，“那你就和小七玩吧，或者去睡覺。”
白貓四處看了看，徑直去了屬於它的貓窩，團成一團，閉上眼睛。沒有一堆小夥伴不知道習不習慣？但沒有男主人一點都不習慣。
“唉，這才離開一會兒就這樣？”陳妗獨自嘆氣，“羨慕蘇先生。”
她把小七抱起來，“我離開這麽久，你有沒有想我啊？”
小七在她懷裏動來動去，註意力並不集中，最後還從她懷裏掙脫，跳上地板。
“小沒良心!”沒有對比，沒有傷害啊。看看在蘇先生身邊多古靈精怪的白貓，暫時離開一會兒就這麽不在狀態，心裏只有他啊。
“都說了是蠢貓。”林澈從廁所出來，回答她。
“你才蠢!臭死了!”陳妗沒好氣地瞪他一眼，“晚上你下廚，要給白貓做好吃的，這幾天要照顧好。我可不想蘇先生來接它說怎麽輕了？”
“可……相思無解？”林澈語出驚人。
“好像是這樣。”陳妗還挺認同，果真如此，不說不吃不喝，吃少喝少、心情不好豈不很麻煩？
“好了，這幾天你必須照顧好它的一日三餐，不能讓它茶不思飯不想，否則，哼!”
“我伺候祖宗呢？”
“它當不了你的祖宗，但可以是，和你分享你女票的時間精力註意力等一切東西的競爭對手!”
人不如貓，不過如此。
但白貓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這麽嬌氣。
睡了兩三個小時，到了晚飯時間，陳妗端著林澈做的美味貓飯來誘惑白貓。
“吃飯啦，要多吃點喲。”
白貓照例蹭了蹭她的腿表示謝意，然後不再客氣，優雅地吃起來。
小七也停止四處折騰，和白貓並排蹲坐，吃著自己的貓飯。
陳妗坐在一旁，以“迷妹”一般的眼神來回看兩只貓，覺得人生圓滿。
林澈在她身旁蹲下，捏捏她的臉，強行讓她看自己，“你男人在這兒，那只是貓。”
“一天24小時，至少一半時間在看你，你吃什麽醋？”
“睡覺時間能看我？”林澈反問。
“沒算上好嗎？……唔。”
白貓回頭看了一眼，嘖，還是繼續吃它的“貓糧”吧。不知道以後它有了女主人，男主人會不會也這樣……唉，希望女主人喜歡它，不然……男主人會考慮到這一點嗎？
見白貓停了，小七湊過來在它的食盆前嗅嗅，顯然忘了之前的教訓。
白貓側眼看它，後者一無所覺。白貓擡起爪子，落在小七頭上，小七的耳朵躲了躲，“喵……”卻沒有逃。在它頭上的白爪一路滑到它身上，來回滑動，如撫摸一樣的動作，只是限於爪子太僵硬。
“怎麽吃著吃著，玩上了？”陳妗發出疑問。
白貓收回爪子，側頭沖她乖巧一叫，“喵!”
“血槽已空!”陳妗發出美妙的感嘆。
林澈沈默地看著。他終於知道當初他建議她偷貓是多麽愚蠢的事，同為他的“競爭對手”，白貓的戰鬥力勝過小七幾倍，這貓還聰明，要麽無心應付，要麽有心應戰。
小七湊到白貓身上，蹭來蹭去，為表示親近，還替它舔毛，白貓僵硬地蹲坐著。
“小七很喜歡你耶，驚蟄。”陳妗還曾擔心兩貓相處不習慣，如今看來，簡直美妙。如果它真是她養的第二只貓就好了。可惜，它只想著它的蘇先生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拉長聲音，無奈地對她叫。不是誰都能坦然自若地喜歡一身的口水，它也不可能回舔它，因為它不是普通的貓呀。
到了晚上睡覺時間，陳妗打量著白貓，“聽說你是在蘇先生床上睡的？”
“……喵？”為什麽已經習以為常的事聽起來這麽微妙？
“那你要和我……我們睡嗎？”陳妗笑笑，遲疑地說。
白貓扭頭，和站在不遠處卻觀望這邊的男人迷之對視，男人的眼神只有一個意味——你敢。
好的，我不敢。白貓從不在這種事上和他爭，它可不想惹禍上身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發出歡快的叫聲，主動藏進自己的貓窩。這意思不言而喻。
陳妗卻回頭看林澈，“你嚇它吧？”
“我說話了？我看它了？”林澈裝無辜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陳妗沒好氣地說，“行吧。我知道你也不想和我們睡，那就將就一下貓窩了，好嗎？”
“喵!”白貓幹脆利落地回答她。
：“小七，你也要聽話，不要半夜三更都在吵。”
“……喵。”小七無辜地看著她。為什麽不問它要不要和他們睡？
“行了，睡覺了。”林澈走過來攬住陳妗的肩，“放心吧，這兩貓又不會打架。”
“我又沒說它們會……”
“啪”，客廳的燈被關了，兩人進房間，房間門阻隔一切。
“喵……”寂靜的客廳忽然響起白貓壓低且無奈的聲音。
“喵……!”這是小七滿足的聲音，若在樹林裏，能驚起一群烏鴉。
關燈的一瞬間，小七飛快地一竄，竄進白貓的貓窩。白貓認為它竄錯了，忍著沒發出聲音，等兩人離開再說。誰知……原來小七就是想和它一起睡!
“喵～”小七好像找回當初和它一起玩的美好感覺，此刻貼著它，蹭來蹭去，十分滿足。
白貓僵硬地趴著，要不要把它趕出去？算了，就當是它的一群小夥伴。
白貓放松下來，勉強接受了和這只黏人貓同眠。可是還是想念男主人的床，和他。
第二天清晨，林澈起床，打開房間門。
“喵!”蹲坐在門外的白貓仰頭對他乖巧地叫，像是“早上好!”。它還有一點迷糊，想當然地以為還在那間小公寓裏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一人一貓又開始迷之對視。
白貓站起來，淡定地往回走。習慣害死人，哦，貓。
“喲，你還是挺乖的。”
白貓回頭瞪他，不要自作多情好嗎？!
“……雖然認錯人了。”林澈慢悠悠地把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。
“嘶……”白貓只能以面對他的常態面對他，然後落荒而逃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林澈有點理解逗這貓的樂趣了。
“喵……？”小七疑惑地看著飛快竄進貓窩裏的白貓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垂頭喪氣地低聲叫。
等陳妗醒來，聽了這事，起初也是好笑不已，後來就是嘆氣，這貓養好了真是處處皆感動。她也曾被小七多次感動，但一對比，白貓那份靈性還是比小七更有優勢。
白貓不矯情，過了一晚上，就沒那麽憂郁了，該吃就吃，該玩就玩，該睡就睡，一天下來，是一個乖巧至極的小客人。
直到傍晚，陳妗接了一個電話，她來到貓窩前。
白貓若有所覺，目不轉睛地看著她。
“它好像知道了，我什麽都沒說，它就看著我。”陳妗好笑地和電話那邊的人說。
“……喵。”它忍不住，輕聲一叫。
“好了，不逗你了。”陳妗將手機開免提，湊到白貓身前，“你能聽出是誰嗎？”
白貓怔怔地盯著手機，註意力高度集中。
“驚蟄。”只有那個男人把這兩個字念得這麽低沈誘惑。
“……喵。”白貓對著手機叫了一聲。這一聲，不是很歡快，反而有點憂郁。
“你在那邊聽話嗎？”
“喵!!”白貓提高了聲音，毫不猶豫地回答他。
“呵，小聲點，聽得見。”男人在那邊輕笑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又放低聲音，委屈地叫。
陳妗旁觀一人一貓對話的完整過程，只有幾分鐘，男人說話，白貓都只能用一個音回答，可偏偏，每次的感覺都不一樣。有想念，有委屈，有憂郁，有驕傲……真不能把它看作一只貓。
“就這樣，我過幾天去接你。”
“喵……!!”白貓戀戀不舍地看著陳妗拿回手機。
“麻煩你了，謝謝。”
“它很乖，不客氣，拜拜。”
陳妗掛掉電話，遺憾地向白貓攤開雙手，“沒辦法，通話總有結束。”
“喵……”白貓走出貓窩，湊到她腿邊，蹭蹭她。
“你是貓嗎？”陳妗抱起它，也用下巴蹭蹭它。低頭看它，白貓的眼睛，眼淚汪汪。
掛掉電話，蘇夜看著夜景，心曠神怡。
這貓不在身邊，他還真不習慣。
過了幾天，陳妗家門外。
“蘇先生，你開門吧，我們看看它是什麽反應。”
“嗯。”
屋裏，難得的暖陽照進屋裏，白貓慵懶地癱在地板上，小七也和它並排而睡，兩貓格外悠閑愜意。
聽到開門聲，白貓下意識地看過去，小七也好奇地探頭張望。對於小七而言，如果是女主人，它會毫不猶豫地沖過去，但多次被另外一個神經病似的男主人嚇怕了，它被迫養成了“觀望”的習慣，只有親眼看到是女主人或者聽見她喊它，它才會沖過去。
“小七～驚蟄～我回來了!”陳妗的聲音一傳進兩貓耳中，小七飛快地跑過去。白貓也起身，準備踱步過去表示禮貌，直到……門開了，拿鑰匙的是一個身長玉立的男人，男人有一張俊秀迷人的臉。陳妗反而躲在他身後，不懷好意地沖它們笑。
小七在半路急剎車，疑惑地叫：“喵？喵？”後退幾步。
“喵……!!喵……!!”白貓驚叫著，飛快地從小七旁邊沖過去，帶起一陣吹起它的貓毛的風。
“喵……？”它怎麽又這麽激動了？
白貓在他腳邊急剎車，因為它記得他沒有換衣服，最好不要去抓他的衣服。
“喵……喵……”可它很焦急。仰著頭，一味地沖他亂叫。
“小聲點，我來接你了。”蘇夜伸手將它抱起來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長長地叫一聲，眷戀而滿足地蹭著他的脖子，一條尾巴在身後不住地亂晃。
“真愛呀!”陳妗在一旁輕聲說，小七已經沖上來，主動爬上她的懷裏。
“喵～”
陳妗很受用，這一次，你總算沒讓我失望了。可她看向白貓，總覺得那雙迷人的藍眼睛裏閃動著星光。
世間萬物皆有情，這貓對他，甚是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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暫時離開男主人，來到陌生城市，來到陌生的家裏，它很淡定。
一進家門，陳妗就呼喚另一只仙女貓，“小七，快出來，還記得你的小夥伴嗎？”
“喵……”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的布偶貓出現在她們眼前。
“喵？喵？”小七很疑惑地看著自己女主人懷裏的貓。
白貓俯視著地板上的小七，竟一聲不叫，難得擺出一副傲嬌的模樣。
“驚蟄，你沒忘這只貓吧？”陳妗把它放上地板，按照白貓的“智商設定”，它不可能對小七毫無印象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淡淡地回應她。它當然不會忘記這只曾被它當作和它爭寵的仙女貓，只是後來發現它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吃貨貓，完全沒有爭寵的意思，從此兩貓相安無事，沒人的時候，白貓還會偷偷“調戲”它。
然而離開男主人的第N個小時，想他，無心逗貓。
“小七你記得嗎？”陳妗又問。
“喵……”小七圍繞著她撒了一會兒嬌，動了動鼻子，試探性地靠近白貓，好像還記得它身上熟悉的味道。
“喵……”小七蹭了蹭白貓的頭，圍著它轉了一圈。
白貓默默地蹲坐原地，漫不經心地晃著尾巴，一不小心還拍在小七臉上。
“喵!”小七來回嗅了好久，可能對它還有印象，加上白貓始終淡定，也沒表現出什麽敵意，它就接受了這位暫時借住它家的小客人。
“好了，驚蟄你要和小七做朋友，不要嫌棄它沒你聰明。”陳妗抱起白貓，準備給它交代一些事。
“這是你的貓窩，你的食盆，你的砂盆……總之，我會好好養你的，保證蘇先生來接你時，你比現在還好!”
“喵。”情緒低沈的白貓還是禮貌地蹭蹭她。
“乖啦。”陳妗揉揉它的腦袋，“那你就和小七玩吧，或者去睡覺。”
白貓四處看了看，徑直去了屬於它的貓窩，團成一團，閉上眼睛。沒有一堆小夥伴不知道習不習慣？但沒有男主人一點都不習慣。
“唉，這才離開一會兒就這樣？”陳妗獨自嘆氣，“羨慕蘇先生。”
她把小七抱起來，“我離開這麽久，你有沒有想我啊？”
小七在她懷裏動來動去，註意力並不集中，最後還從她懷裏掙脫，跳上地板。
“小沒良心!”沒有對比，沒有傷害啊。看看在蘇先生身邊多古靈精怪的白貓，暫時離開一會兒就這麽不在狀態，心裏只有他啊。
“都說了是蠢貓。”林澈從廁所出來，回答她。
“你才蠢!臭死了!”陳妗沒好氣地瞪他一眼，“晚上你下廚，要給白貓做好吃的，這幾天要照顧好。我可不想蘇先生來接它說怎麽輕了？”
“可……相思無解？”林澈語出驚人。
“好像是這樣。”陳妗還挺認同，果真如此，不說不吃不喝，吃少喝少、心情不好豈不很麻煩？
“好了，這幾天你必須照顧好它的一日三餐，不能讓它茶不思飯不想，否則，哼!”
“我伺候祖宗呢？”
“它當不了你的祖宗，但可以是，和你分享你女票的時間精力註意力等一切東西的競爭對手!”
人不如貓，不過如此。
但白貓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這麽嬌氣。
睡了兩三個小時，到了晚飯時間，陳妗端著林澈做的美味貓飯來誘惑白貓。
“吃飯啦，要多吃點喲。”
白貓照例蹭了蹭她的腿表示謝意，然後不再客氣，優雅地吃起來。
小七也停止四處折騰，和白貓並排蹲坐，吃著自己的貓飯。
陳妗坐在一旁，以“迷妹”一般的眼神來回看兩只貓，覺得人生圓滿。
林澈在她身旁蹲下，捏捏她的臉，強行讓她看自己，“你男人在這兒，那只是貓。”
“一天24小時，至少一半時間在看你，你吃什麽醋？”
“睡覺時間能看我？”林澈反問。
“沒算上好嗎？……唔。”
白貓回頭看了一眼，嘖，還是繼續吃它的“貓糧”吧。不知道以後它有了女主人，男主人會不會也這樣……唉，希望女主人喜歡它，不然……男主人會考慮到這一點嗎？
見白貓停了，小七湊過來在它的食盆前嗅嗅，顯然忘了之前的教訓。
白貓側眼看它，後者一無所覺。白貓擡起爪子，落在小七頭上，小七的耳朵躲了躲，“喵……”卻沒有逃。在它頭上的白爪一路滑到它身上，來回滑動，如撫摸一樣的動作，只是限於爪子太僵硬。
“怎麽吃著吃著，玩上了？”陳妗發出疑問。
白貓收回爪子，側頭沖她乖巧一叫，“喵!”
“血槽已空!”陳妗發出美妙的感嘆。
林澈沈默地看著。他終於知道當初他建議她偷貓是多麽愚蠢的事，同為他的“競爭對手”，白貓的戰鬥力勝過小七幾倍，這貓還聰明，要麽無心應付，要麽有心應戰。
小七湊到白貓身上，蹭來蹭去，為表示親近，還替它舔毛，白貓僵硬地蹲坐著。
“小七很喜歡你耶，驚蟄。”陳妗還曾擔心兩貓相處不習慣，如今看來，簡直美妙。如果它真是她養的第二只貓就好了。可惜，它只想著它的蘇先生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拉長聲音，無奈地對她叫。不是誰都能坦然自若地喜歡一身的口水，它也不可能回舔它，因為它不是普通的貓呀。
到了晚上睡覺時間，陳妗打量著白貓，“聽說你是在蘇先生床上睡的？”
“……喵？”為什麽已經習以為常的事聽起來這麽微妙？
“那你要和我……我們睡嗎？”陳妗笑笑，遲疑地說。
白貓扭頭，和站在不遠處卻觀望這邊的男人迷之對視，男人的眼神只有一個意味——你敢。
好的，我不敢。白貓從不在這種事上和他爭，它可不想惹禍上身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發出歡快的叫聲，主動藏進自己的貓窩。這意思不言而喻。
陳妗卻回頭看林澈，“你嚇它吧？”
“我說話了？我看它了？”林澈裝無辜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陳妗沒好氣地說，“行吧。我知道你也不想和我們睡，那就將就一下貓窩了，好嗎？”
“喵!”白貓幹脆利落地回答她。
：“小七，你也要聽話，不要半夜三更都在吵。”
“……喵。”小七無辜地看著她。為什麽不問它要不要和他們睡？
“行了，睡覺了。”林澈走過來攬住陳妗的肩，“放心吧，這兩貓又不會打架。”
“我又沒說它們會……”
“啪”，客廳的燈被關了，兩人進房間，房間門阻隔一切。
“喵……”寂靜的客廳忽然響起白貓壓低且無奈的聲音。
“喵……!”這是小七滿足的聲音，若在樹林裏，能驚起一群烏鴉。
關燈的一瞬間，小七飛快地一竄，竄進白貓的貓窩。白貓認為它竄錯了，忍著沒發出聲音，等兩人離開再說。誰知……原來小七就是想和它一起睡!
“喵～”小七好像找回當初和它一起玩的美好感覺，此刻貼著它，蹭來蹭去，十分滿足。
白貓僵硬地趴著，要不要把它趕出去？算了，就當是它的一群小夥伴。
白貓放松下來，勉強接受了和這只黏人貓同眠。可是還是想念男主人的床，和他。
第二天清晨，林澈起床，打開房間門。
“喵!”蹲坐在門外的白貓仰頭對他乖巧地叫，像是“早上好!”。它還有一點迷糊，想當然地以為還在那間小公寓裏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一人一貓又開始迷之對視。
白貓站起來，淡定地往回走。習慣害死人，哦，貓。
“喲，你還是挺乖的。”
白貓回頭瞪他，不要自作多情好嗎？!
“……雖然認錯人了。”林澈慢悠悠地把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。
“嘶……”白貓只能以面對他的常態面對他，然後落荒而逃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林澈有點理解逗這貓的樂趣了。
“喵……？”小七疑惑地看著飛快竄進貓窩裏的白貓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垂頭喪氣地低聲叫。
等陳妗醒來，聽了這事，起初也是好笑不已，後來就是嘆氣，這貓養好了真是處處皆感動。她也曾被小七多次感動，但一對比，白貓那份靈性還是比小七更有優勢。
白貓不矯情，過了一晚上，就沒那麽憂郁了，該吃就吃，該玩就玩，該睡就睡，一天下來，是一個乖巧至極的小客人。
直到傍晚，陳妗接了一個電話，她來到貓窩前。
白貓若有所覺，目不轉睛地看著她。
“它好像知道了，我什麽都沒說，它就看著我。”陳妗好笑地和電話那邊的人說。
“……喵。”它忍不住，輕聲一叫。
“好了，不逗你了。”陳妗將手機開免提，湊到白貓身前，“你能聽出是誰嗎？”
白貓怔怔地盯著手機，註意力高度集中。
“驚蟄。”只有那個男人把這兩個字念得這麽低沈誘惑。
“……喵。”白貓對著手機叫了一聲。這一聲，不是很歡快，反而有點憂郁。
“你在那邊聽話嗎？”
“喵!!”白貓提高了聲音，毫不猶豫地回答他。
“呵，小聲點，聽得見。”男人在那邊輕笑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又放低聲音，委屈地叫。
陳妗旁觀一人一貓對話的完整過程，只有幾分鐘，男人說話，白貓都只能用一個音回答，可偏偏，每次的感覺都不一樣。有想念，有委屈，有憂郁，有驕傲……真不能把它看作一只貓。
“就這樣，我過幾天去接你。”
“喵……!!”白貓戀戀不舍地看著陳妗拿回手機。
“麻煩你了，謝謝。”
“它很乖，不客氣，拜拜。”
陳妗掛掉電話，遺憾地向白貓攤開雙手，“沒辦法，通話總有結束。”
“喵……”白貓走出貓窩，湊到她腿邊，蹭蹭她。
“你是貓嗎？”陳妗抱起它，也用下巴蹭蹭它。低頭看它，白貓的眼睛，眼淚汪汪。
掛掉電話，蘇夜看著夜景，心曠神怡。
這貓不在身邊，他還真不習慣。
過了幾天，陳妗家門外。
“蘇先生，你開門吧，我們看看它是什麽反應。”
“嗯。”
屋裏，難得的暖陽照進屋裏，白貓慵懶地癱在地板上，小七也和它並排而睡，兩貓格外悠閑愜意。
聽到開門聲，白貓下意識地看過去，小七也好奇地探頭張望。對於小七而言，如果是女主人，它會毫不猶豫地沖過去，但多次被另外一個神經病似的男主人嚇怕了，它被迫養成了“觀望”的習慣，只有親眼看到是女主人或者聽見她喊它，它才會沖過去。
“小七～驚蟄～我回來了!”陳妗的聲音一傳進兩貓耳中，小七飛快地跑過去。白貓也起身，準備踱步過去表示禮貌，直到……門開了，拿鑰匙的是一個身長玉立的男人，男人有一張俊秀迷人的臉。陳妗反而躲在他身後，不懷好意地沖它們笑。
小七在半路急剎車，疑惑地叫：“喵？喵？”後退幾步。
“喵……!!喵……!!”白貓驚叫著，飛快地從小七旁邊沖過去，帶起一陣吹起它的貓毛的風。
“喵……？”它怎麽又這麽激動了？
白貓在他腳邊急剎車，因為它記得他沒有換衣服，最好不要去抓他的衣服。
“喵……喵……”可它很焦急。仰著頭，一味地沖他亂叫。
“小聲點，我來接你了。”蘇夜伸手將它抱起來。
“喵……”白貓長長地叫一聲，眷戀而滿足地蹭著他的脖子，一條尾巴在身後不住地亂晃。
“真愛呀!”陳妗在一旁輕聲說，小七已經沖上來，主動爬上她的懷裏。
“喵～”
陳妗很受用，這一次，你總算沒讓我失望了。可她看向白貓，總覺得那雙迷人的藍眼睛裏閃動著星光。
世間萬物皆有情，這貓對他，甚是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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